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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入魔(1 / 2)





  香香一袭薄丝轻纱,才入厅堂便满室清香,月光自窗外映入,照得诱人形体,不若烛火微光,显得醉人容顏。厅中置有小桌,桌上备有茶点与素酒,香香与白秦相对而坐,间聊家常,几杯素酒下肚,春意情诉,似也水到渠成。

  白秦握着香香的手,起身走到香香身后,一时情不自禁,亲吻了香香的肩膀,一阵麻酥的感觉传遍全身,香香想着,这白秦还属风流惜玉之辈,心情也就渐渐放松,也都依白秦所求,只可惜白秦正在做的事,完全不是香香所想的。白秦双手渐渐移至香香头部,十指张开,按于不同穴位,轻巧戳柔,甚是舒服,此时白秦口中唸唸有词,忽然深呼吸一口,突发巧劲于十指同时射出,香香连哼一声都没有,就瘫软在白秦怀中,白秦赶紧将香香抱到床上,然后退后几步,两眼紧盯香香身体,上下打量,彷彿是在欣赏刚刚猎得的猎物,口中喃喃说:「该用甚么方法来摄取呢?前几次以採阴补阳之法,与女子交媾,虽然证明是取得人灵最好的办法,但这紫光仙灵,灵性如此强大,依此法我一定会承受不住,恐怕会损及自身灵体,还是保险一点,由天灵台位引出吸收较为妥善,虽然时间会拉的比较长,了不起分个两三天来吸取。」

  主意打定,白秦便上床盘坐于香香身边,自手环取下一片如钱币般的玉片,置于香香额头上,不一会儿,玉片本身渐渐发出了纯白的萤光。白秦静思念文,此时自身灵体感知能力会开始取代肉体的感知能力,从白秦的眼里看出去,已不再只是凡人肉眼所见景象,香香依旧静躺身边,但通体微微发出紫色萤光,而额头上的玉片,彷彿有聚集作用,四周紫光闪耀,甚至有溢过玉片喷发出来的情形,白秦小心翼翼伸出手掌置于玉片上,自身灵体立即吸引紫光导入,一阵阵灵光如暖流经手臂流入白秦体内,这过程有点辛苦,白秦得全神贯注,待吸收至感觉已有点压迫感,即收手调息。见香香灵光未减,似乎刚刚吸了半天,却毫无影响,不由得大叹这紫光仙灵果然不同凡响。

  但此时白秦感觉有点不对,转化所吸之人灵,好像跟以往有点不一样,以前转化一个人灵融入自身灵体,毫无困难,而且仅花一个时辰即可,可是现在转化了半天,似乎没甚么效果,紫光灵气仍积存于体内,半点没有融入,见时候不早,天光渐亮,就先退去了灵体感知,下床整理一番,见香香依旧沉睡未醒,也顾不得其他,便匆匆离开,急着要找个清修之地,想法子转化所吸入的紫光灵气。

  香香睁开双眼,已是日上三竿,想起床却感觉身体虚弱的很,招唤小翠小莲,先是听见小翠小莲在门口激动大叫,接着一进门就是一把鼻涕,一把眼泪,又哭又笑的奔到床前说着:「香香姐,您终于醒了,你把大家都吓的不知所措,我好害怕你就醒不过来,不再陪我们了,我真的好害怕……」

  说完便扑过来,两人紧紧抱着香香就痛哭了起来,宝姨一进门看见香香醒来无恙,双腿一跪,就朝窗外磕头谢神,拜了又拜,眾多姐妹跟着进了房,都来看看香香,一方面显出香香的好人缘,另一方面,这闺房一下子人满为患,嘰嘰喳喳好不热闹,宝姨被吵闹搞得心烦,忍不住赶人出去图个清静。

  香香头有点昏沉,其实还没搞清楚状况,就开口问说:「这是怎么一回事,不过睡晚了点,怎么大家都大惊小怪的。」

  宝姨忍不住说:「女儿呀,你足足睡了七天未醒,叫人不紧张才怪。」

  香香有点吃惊的说:「怎么会,我已经睡了七天?」

  宝姨突然想到,赶紧叫小翠小莲去张罗吃的,还不忘提醒说:「小翠、小莲,快,香香现在一定饿的紧,你们俩快去准备饭菜,注意呀,吕郎中特别交代,要准备清淡些,这样吧,先弄个粥来、加些滑蛋碎肉的,快去吧。」

  小翠和小莲听了直点头后,便匆匆离开香香的闺房。

  香香脑子思绪有点清晰了,但还是全身无力,只能摊在床上听宝姨说这几天发生的事,宝姨说:

  「哎呦,那一夜你不是去伺候白秦吗,结果一大早,天还没亮,白公子人就匆匆的离开了,还跟看门的黄伯打了个照面,黄伯见这情况其实也很正常,猜想八成又是个偷吃怕老婆的,急着赶回去,也就没多想,一早见着小翠还开玩笑说这客人精力充沛,晚上八成没尽力,小翠进房见你还在休息,便没吵你,谁知连睡二天,无论旁人如何吵,如何叫,你都醒不过来,把大家吓坏了,这事情还传到了万霸子那里,这时我才知道,原来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呢。」

  小翠这时进房,跟宝姨说,小莲在厨房招呼师傅煮粥,自己先端了一杯温水进来,扶起香香喝水。

  宝姨接着说:「唉,我这会儿所说的事,小翠你可别到处乱说。」

  小翠说:「甚么事那么紧张。」

  宝姨说:「就是有关白秦白公子的事呀。」

  小翠哆嗦了一下说:「唉呦,这种鬼事情你叫我说,我还不说呢,不过,这白秦的事,姐妹们早传开了,宝妈你以后千万别再叫我和小莲服伺白公子啦,香香姐,我去帮小莲,看看粥好了没。」说完帮香香垫好枕头,见香香躺稳了,就一溜烟跑出门外。

  宝姨说:「嘿,这丫头古灵精怪的。」

  香香说:「这白秦有甚么问题吗?我那天晚上只记得陪他喝了几杯酒,正准备就寝,谁知就迷迷糊糊睡着了,接着醒来就是现在了,那晚的情形,一切都还算正常呀。」

  宝姨说:「你觉得正常,我们这七天可就紧张了,听万霸子说,原来你这种事才刚刚发生过,而且呀,还是发生在天仙阁喔,一连两位姑娘,情况跟你类似,都是昏睡不醒,但是情况比你更糟,年纪轻轻的姑娘,整个身子却像被风乾了的鱼乾,两眼凹陷,骨瘦如材,好像气血都被吸乾了一样,你呢,不同的是肤色虽然惨白,但身子骨还算正常。」

  宝姨接着说:「但是天仙阁你是知道的,姑娘若出了事都是秘密解决,绝不可洩漏风声出去,所以一发现这种情形,都是立即先送出天仙阁,在外头找地方医治,否则事情闹开了,明年官牌万一拿不到,那损失可就大了。这官牌是没什么油水,有时还得赔本,但咱们万霸子建立官场人脉都靠它,作官的老爷可以堂而皇之的到咱们羽凤楼饮酒作乐,不怕间话,而万霸子也可以正大光明的招呼这些官老爷,所谓见面三分情,同饮兄弟谊。所以这天仙阁的事,私底下查访,本来就有查到这个白公子,但因为他是知府大人带来的,也只敢怀疑着,不敢明着查下去。」

  香香说:「那两位姑娘现在如何,醒了吗?」

  宝姨说:「唉,没醒过来,没几天就死了,好可惜,多好的姑娘,就这么没了,好在你没事,你知道当万霸子知道你也遭遇同样状况,真是发了好大的脾气,动员羽凤楼所有护院到外头偷偷查访,就是要把这白公子找出来。」

  香香听了宝姨这么说,似乎自己在这万霸子的『事业』里有点份量,真不知该是喜,还是悲。

  香香说:「那这白公子找着了吗?」

  宝姨说:「这还真是奇怪耶,这城里上上下下被咱们的人翻了几番,就是不见人影,甚至万霸子还亲自请知府管家喝了几次酒,旁敲侧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,彷彿这白秦就这么消失了,真是奇怪。」

  香香说:「说不定这白公子已经离城,自然是找不着了。」

  宝姨说:「是呀,我们都是这么认为,可是吕郎中却不这样认为,他私下跟我说,要我要顾着你,要派小丫头从早到晚陪伴你,因为他说,白秦一定会再来找你,唉呦,说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。」

  香香听到宝姨又提到吕郎中,终于提起勇气不避讳的问起:「听宝妈说起吕郎中,难道吕郎中有来看我的病吗?」

  宝姨说:「唉呦,当然有啦,见你昏睡了两天,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吕郎中,在得到万霸子的首肯下,老娘我亲自带了俩壮丁去落阳谷找到吕郎中,求他来救救我的宝贝香香姑娘,听我说完情况,吕郎中要我先回来,第二天他就赶来了,细心察顏观色,把脉调药的忙了三天,然后告诉我们你已经没有大碍,他便离开,果然没两天你就醒了,真是神医再世,老天保佑。」

  香香轻叹一口气说:「那…吕郎中有说,他还会来吗?」

  宝姨有点不怀好意笑咪咪着说:「嘿嘿…你想见吕郎中呀。」

  香香原本有些惨白的脸色,马上红的跟苹果一样。

  宝姨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说:「呵呵…放心吧,吕郎中说,只是要出去办些事,两三天就会回来,放心吧,你还没完全康復,我是说甚么也不会让吕郎中走的。」

  小翠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粥进门,小莲还在前面开道,嘴里还嚷嚷着说:「粥烫,请让让,粥烫,请让让。」

  把粥稳稳在桌上后,小翠和小莲开心的跑到香香床边,要扶香香过来用膳,还说:

  「香香姐脸色好多了,一定会很快好起来,快来吃点东西。」

  宝姨看着香香起床用膳,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,便说:「好啦,乖女儿,你慢慢吃,我下去看看你的仙丹妙药来了没。」

  香香没搭话,头低低的,脸似乎看起来更红了。

  在羽凤楼的偌大的庭园外,东边有片地势较高的小树林,像是小土丘一样,上面有一座外表朴实的楼房,外砌砖墙,看起来倒像是一座碉堡,俯视坡下,羽凤楼整个园楼尽收眼底,碉堡四周建筑了一些小广场、小楼,都隐身在树林之间,由羽凤楼方向看来,不知道的人只会觉得这片树林一般,没甚么特别的,但这里正是羽凤楼大老闆万霸子的住所兼商议会堂,万霸子为人低调,正如同他这座朴质的宅子,实实在在,外表的一切都是多馀。

  不过,想要见到万霸子,不是件容易的事,要不是昨天深夜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拼斗,谅万霸子也想不到事态会演变到如此怪异的地步。在这幢碉堡里的厅议事大堂上,围坐十来个人,都是羽凤楼主要管事的人,堂上正位上坐的自然是万霸子,坐在旁边的是总管王谦,其他还有武教头郭横、大帐房思远财、总掌牌衣綺娘,羽凤楼大掌柜陆铭峰、各楼阁护院头儿,大伙儿交头接耳,似乎还都还在为昨晚的事感到心有馀悸,

  万霸子沉思许久,深呼吸一口气后,缓缓抬起头来,初见容顏,原来已是五、六十岁的老爷子,苍白鬍鬚,却是乌黑头发,精气神十足,万霸子看着武教头郭横说:

  「我们练团武士们经过昨晚的拼斗,损伤的情形如何。」

  郭横回说:「稟告万霸子,大伤五人,小伤二十一人,不过,这护院损伤就比较严重了,伤者不计,重伤不治者就有一十六人。」

  万霸子沉思了一会儿,想着沉浮这地头四十多年,甚么大小场面没见过,但想起昨晚的经过,还是有一点点心惊胆跳,思索恐惧的由来,全在于不了解面对的敌人是甚么东西,嗯,当务之急,必先搞清楚状况。

  万霸子说:「嗯,命有留着的,要好好照料,无法再使刀枪的,就给他们一笔安养费,回家好好过日子。亡者抚卹,就由王谦去办吧。」

  郭横与王谦说:「知道了!」

  万霸子说:「各位,在我要见那两个年轻人之前,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,你们有没有甚么意见要说的。」

  总管王谦说:「我们所知都很少,倘若只是依昨晚所见,大伙儿拼拼凑凑,也还是没有肯定的答案,还是先听听那两个年轻人说些甚么,再来讨论后续应对。」

  万霸子说:「嗯,也只好如此,陆掌柜,有劳你去请那两个年轻人进来。」

  羽凤楼陆大掌柜应诺离席至厅外迎接这两位年轻人,原本交头接耳的嗡嗡声逐渐静了下来,大伙儿都想见见这两个年轻人,毕竟夜里看人总是不太清楚,而这两人究竟甚么来歷,可以击退这妖怪似的敌手,大伙儿充满了好奇,也想仔细听听他们怎么说。

  陆大掌柜领着两位年轻人进厅,万霸子特意起身迎接,拱手抱拳着说:

  「幸好两位侠士昨晚出手相助解危,在下万霸子感谢你们了。」

  这两位年轻人作揖回礼,其中之一原来是吕郎中,另一位则初次见面。

  吕郎中说:「晚辈吕宾,见过万霸子,这位是在下相识的道家术士,名叫韩子。」

  韩子面有难色,有点不太甘愿的说:「嗯,在下韩子,乃一粗通玄黄之术士,见过万霸子。」

  万霸子说:「两位请坐,间话不多说,请两位将昨晚咱们大伙儿所碰到的事,就两位侠士所知,能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好让我们能知所应对。」

  武教头郭横有点耐不住性子,万霸子话才落下,急着直接劈头就问:

  「那到底是不是妖怪,怎么五、六个壮汉都压不住,还刀枪不入,力大无穷,您倒是先跟我们说清楚呀!」

  眾人不由得与之起舞,左一声『对呀!』,又一声『讲呀!』,吵杂之声又起。

  万霸子拍桌一声,全场立即鸦雀无声。

  吕郎中与韩子相望一眼,吕郎中便先开口说明:

  「请各位稍安勿躁,此事来龙去脉,待我等解说,必解诸位心中疑惑。在下粗通医术,得羽凤楼的姑娘们不嫌弃,每月为姑娘们把脉问诊一次,上个月底,梅兰阁的宝姨突然到在下习医的落阳谷来找在下,并告知在下香香姑娘昏睡不醒的情形,依所述状况,在下紧急的调配了一些应急的药材,第二天一早便来到梅兰阁为香香姑娘把脉,不过香香姑娘的情形非常奇怪,连续把脉三次,都把得体内调息正常,脉象稳定,全然只是沉睡的正常状态,不过几天未进食,身子骨虚弱,便先给予以能补精养气的养生丸,将此丸含于口中,自然融于体内,如此可暂时维持身体所需的给养,但是心想,这种身体无恙却沉睡不醒情形可能已是超出医术的理解,应该是与香香姑娘的魂魄有关。」

  眾人不约而同冒出『魂魄!』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