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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节海渊灵石(1 / 2)





  『经严堂议』是司灵堂例行性的大事,每一位参与的释图与通玉都会穿着正式的官服参与,而且这次举办的地点选在『海渊厅』,这里平常并不会开放让人随意进出,所以长久下来,也有一些奇怪的传说流传在眾人之间,凭添了不少神祕的气氛。

  进贤与清需用过早膳后,便下到一楼,看到三三两两穿着整齐的释图往『海渊厅』走去,大伙儿的表情看起来都蛮兴奋的,毕竟这半年一次的堂议,可是释图各派大显身手的好时机,所发表的研究若能得到通玉及执春秋的认可,甚至可以实际对地灵先机產生效果,那可是莫大的荣耀。

  进贤也被大家兴奋的心情所感染,好像赶市集似的,不由得跟着清需加紧脚步,随着人群往『海渊厅』走去,走没两步,正好遇见柳江新与圣心长老们从楼上走下来,进贤便笑嘻嘻的请安问好,柳江新看见进贤心情不错,便笑着说:「昨天到那儿去玩呀,看你现在开心的样子,可让咱放心了不少。」

  「昨天呀,就是到桃花源那儿去玩,清需带我去了好多地方,像是『巧艺馆』、『棋居』、『七顏坊』还有『不止院』。」

  「『不止院』?呵呵,看来你一定也瞧上了洪正一那些新鲜的小玩意儿。」

  「是呀,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,以前都没有看过,只可惜洪执笔不在,所以看了一下就出来了。」

  「呵呵,这个很正常,今天这个『经严堂议』可是非常重要,洪执笔自然也是要准备准备。」

  「喔。」

  「好了,你们先进『海渊厅』,清需,你带着司灵使大人就坐在通玉旁边的座位上,咱已经吩咐人安排好了。」

  「是的,那咱们就先进去了。」清需说完,便带着进贤告退,往『海渊厅』走去。

  看着进贤、清需离开,何光远便小声的问着说:「对了,执春秋大人昨晚到司灵使行馆,可有看出了甚么眉目?」

  柳江新想了想便说:「昨晚咱与辛首执去看了一下,基本上与你们告诉咱的情形差不多,但这实际亲眼看到,还真是令人吃惊,在仙域灵宫这么久的时间,翻遍大大小小的古图文记载,都没有类似圣灵树根包裹人的记载,但咱总有一个感觉,是不是这圣灵树本身就有这样的灵性,会自动帮助进贤这样的仙格奇人?或者还是…」

  「还是甚么?」何光远问着说。

  「还是这暗地里,有一个咱们不知道的人在做这件事?」

  这个疑问盘旋在大伙儿之间,但就见辛可亭不发一语,但脸却胀得红红的,似乎有话憋的不敢说,何光远瞧见便说:「嘿!辛首执,你是怎么了,脸红的跟关公一样,你是生病啦。」

  其他人哪想得到辛可亭曾遭遇了甚么事,只见辛可亭一个劲儿的摇手,一个字没说,人就往『海渊厅』跑了。

  「嘿!这个辛首执事怎么啦,咱好心问着,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。」何光远有点不太谅解的说。

  柳江新笑着说:「好啦,何执事你就别多想了,没事的,咱们也去『海渊厅』吧。」说完,柳江新便领着长老们往『海渊厅』走去。

  其实昨晚柳江新与辛可亭在司灵使行馆时,柳江新便已经感到辛可亭似乎有些事情想说却难表达,刚刚又试了一次,结果还是一样,所以柳江新所说『暗地里,一定有一个咱们不知道的人在做这件事。』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,只不过柳江新心里也明白,『这个人』可不咱们一般可以随便见到的人。

  『海渊厅』可以说是仙域灵宫里大伙儿所知最神秘的一个地方,说它神秘,倒不是因为这房间有甚么让人觉得恐怖的地方,反而是身在这个厅堂之中,会让人感到异常的神清气爽,『海渊厅』里面空间很大,原本的地势像是一个大锅子,中间低洼,越往四周越高,而正中央最低洼的地方,有一颗深蓝色的灵石放置在一的石头基座上,这颗灵石就叫作『海渊灵石』,厅内墙壁高高的地方有六个特别的小窗户,镶了透明晶石,透着外面照射进来的天光,依据时辰,六颗晶石照射进来的天光会依序轮流投射在『海渊灵石』上,整个厅堂便会感觉非常明亮,不过最特别的还不只如此,这灵石之所以称之为『海渊灵石』,主要是一到了晚上,天光消失,则整个大厅便陷入水波粼粼之中,倒不是真的有水,而是四周墙壁上会出现隐隐约约的水纹光影,轻轻柔柔的流动,彷彿感受身处静謐的大海里面,只要静下心来,轻闭双眼,深呼吸几口气,便会发觉耳朵里似乎传来阵阵海浪的声响,鼻子可以闻到咸咸的海水气息,甚至身体可以很明显感受漂浮于水中,载浮载沉,身心立即舒畅放松,脑筋也会特别清楚。

  进贤听着清需跟他解说这『海渊厅』的独特现象,真是感觉非常新奇,这时他才想起来,柳江新在带他下来这仙域灵宫时,曾经以海底的世界来形容,不知道是否是这个原由,这仙域灵宫里,还真的有一个海底世界。

  「这桌椅摆设,都是后来才慢慢才搬进来的,不过咱跟你说喔,这地方还是少来为妙,毕竟这个灵气怪异的地方,人待久了还是会有影响的。」

  「会有影响?会有甚么影响呀。」进贤好奇的问。

  「也是听别人说的,听说晚上天光消失,在这里待着精神会特别的好,思虑会特别清晰,很多平常觉得纷纷扰扰的烦杂事情,会想的特别清楚,两三下就可以处理的有条有里,但是如果在这里待的太久,出去之后就会立即觉得昏昏沉沉,有时站都站不稳,这样的情形有时还会持续个两、三天,一个晚上换两、三天都打不起精神,时间越久越糟糕,所以很久以前,就不让人随便进来。」

  「是喔,既然这么奇怪,那为什么『经严堂议』会挑在这里举行?」

  「咱也不知道,大概是因为白天待着就不会有事,咱都来了好几次,没事的,况且,这地方作堂议还有个好处,一来是地方够大,可以容纳所有的释图跟通玉,二来就是你只要站在下面的讲台上,说出来的话,就算再小声,但这四周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。」

  「哗!这么神奇!」

  「是呀。」

  进贤看着进来的人已经将四周的座位都要坐满了,心里也是很期待堂议的举行,大伙儿会讨论甚么样的议题,毕竟这是第一次参与这么盛大的会议,心情还是挺兴奋的,清需看着进贤兴奋的样子,还取笑着说:「司灵使大人真是仙格奇人,不需要静心感受,活蹦乱跳也可以感受到『海渊灵石』的灵力,看你兴奋的样子。」

  进贤嘟了个嘴回应说:「人家开心才不是因为甚么『海渊灵石』的关係,是看到这么多人齐聚一堂,才会开心的。」

  「呵呵!好啦,咱知道,嗯!执春秋他们进来了!」清需提醒着,进贤便跟着回头,就看着柳江新领着圣心长老以及通玉们依序进到厅里,每个人都穿着正式的官服,看起来与平时随和的样子完全不同,显得非常庄重,整个厅里顿时鸦雀无声,正堂之上安排了几十张大大的太师椅,就待柳江新正经安坐,堂议便开始了。

  这次的堂议轮值『灵派』,故由灵派安排释图们的发言顺序,开场自然由灵派总执笔首先发言,就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杵个拐杖走上讲台,先礼貌性的问候执春秋等长官后,便开始说明今天堂议的主题及发言顺序。

  「灵派总执笔我们好像没有见过。」进贤问着旁边的清需。

  「那是当然了,今天的堂议是灵派主办,听说为了今天,总执笔闭关一个月。」

  「哗!一个月,这么久!」

  「是呀!这面子要紧,就看今天灵派能不能提出比水派更好的见解。」

  这时坐在旁边的一位通玉轻咳了两声,意思是这时不能说话,要注意听讲台上的人说话,进贤跟清需马上了解了意思,都立即头低低的闭起嘴巴。

  这下子进贤跟清需两个人都不敢再说话了,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讲台上的老执笔说话,只不过,不是进贤不想听,实在是老执笔乡音太重,几句听不懂一句,好不容易换了个比较『年轻』的执笔上台,进贤这才听清楚了说话。

  『灵派执笔刘清和……』

  好了,这下子可以好好听听讲台上的人在说甚么了,只不过进贤才刚刚下定决心要专心听讲,忽然大厅顶上劈下一道刺眼的闪电,风驰电掣直接劈在大厅大门边,激起一阵飞尘,这无端突然出现的景象可把进贤惊吓了一大跳,惊慌失措张大着眼睛看着四周,却发觉所有的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动作,都还是专心看着讲台上的讲演,甚至在讲台上的刘清和也没有任何应变的行为,似乎是完全没发生甚么事一样,这下子可把进贤搞糊涂了,才刚刚专注的精神立刻乱了套,但是见大家都没反应,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出声打断讲演,只能强作镇定细想:「不对,这道闪电只有影像,没有声音,是幻影,对,这是幻影,难道又是我才看得见,而其他人都看不见的幻影?」

  进贤想到这里,不由得看着清需,发觉他正专心看着讲台上,又转过头看了柳江新一眼,柳江新发觉有人在看他,转个头与进贤正好对了个眼,便微笑点点头,手指还轻轻的指了指讲台,示意要进贤好好听讲,进贤赶紧点点头,眼睛赶忙瞄回讲台,但心里十五个吊桶,七上八下的,心里暗自嘀咕,怎么连执春秋大人也没有看到这幻影,要是又有甚么天崩地裂吓人的景象再出现,这可怎么办才好。

  果然没过多久,忽然地面裂出三道裂缝,激起了大片飞石,进贤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:『怎么好的不灵,坏的灵。』就见裂缝由大厅门的方向,迅速向柳江新及自己的座位狂扑而来,裂缝穿过排排坐着的人群,爆起乱石狂飞,但看着大家依旧没有任何反应,也没有任何声响,进贤立即提醒着自己:『这是幻影!这是幻影!』说是这样说,但还是紧张的不断蹬着脚往太师椅座位后面缩,双手则是紧紧握着椅把,瞇紧了双眼见着这铺天盖地而来的乱石飞扑,心情真是紧绷到极点,只差没大叫出来,就在这裂缝乱石快衝到眼前时,忽然刷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,这下子可真的把进贤给吓傻了,惊魂未定的看着四周,果然大家还是跟没事的一样继续听讲,但是这时进贤哪里还听得下去,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,像个失了魂的人呆坐在座位上。

  「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,这个景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」

  进贤稍微回过神,心里头便不断的绕着这个疑问。

  「不要紧张,不要紧张,待会儿,就算还有甚么幻影?要沉着,要冷静,不能乱,这些都是幻影,不要紧张。」

  进贤不断的自我稳定情绪,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,虽然实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甚么事,但心里暗想着:『跟它拼了!』,打从来到这地宫,奇怪的幻影看得多了,都没甚么事,这有甚么好怕的,进贤心里嘀咕着,然后眼睛睁得大大的,专注看着四周,为即将又要发生的幻影作足了心理的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