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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(完)(2 / 2)

  “县长呢?他也不喜欢你?”老厨娘的话说得很慢,动作也很慢,杨花看不清了。

  “他,为什么老是讲他?我最讨厌他”

  “他总是,想做什么都可以,都惯着他,连我也惯着他……”

  “为什么惯他?”老厨娘又拿了一壶老酒。

  “他很忙,那些乱七八糟的折子,连哪个村里的母猪生了多少头小猪都要写!”杨花锤了锤桌面,软绵绵,酒瓶稳得动都不动一下。

  “别跟着他了”老厨娘说得很认真的样子,“我不会答应的”。

  没想到,这么激她一下却要哭“呜呜……婆婆”

  “哎哟,你给我整得牙都酸了,还哭!”不过说起来是她让杨花说的。

  老厨娘摸了摸杨花的头,“好了,好好过日子吧,别想那么多”。

  人这一辈子到了头,你惦记的事也就那么几件,以后还是将来都不如现在,就像你说的“这样就够了”。

  杨花闹了一会儿就不闹了,好像外边下雨了。

  冬日里的雨是冰锥,刺骨的尖锐,可有人却风雨兼程。

  他拉起杨花一只胳膊,她整个人都很沉。

  他皱着眉头“怎么喝这么多?”,音色很淡。

  “她以为你不来了”老厨娘看着他笑了笑,晃着身子走了。

  杨花眯着眼,认清了来人,“我最…讨厌你”,推了他一把,还是很软的样子,没出息。

  “讨厌我?”陆县长一个月来的忍耐被捏碎了,他拉起她,半扛半抱,双手抵在她臀后,上楼。

  “我怎么了?”

  “嗯……”杨花脑袋晕,浑身难受。

  陆县长将她放到床上,脱了衣服躺上去,将她捞过怀里,“我回来了,杨花”。

  就像之前的每个夜晚,月影挤进屋间细缝,偷得一室迷香。他疲惫地脱下外衣,抱着她才讨得安眠。

  “嗯”轻轻的一声,杨掌柜的头侧过去,唇边碰到他下颌,似是缠绵。

  杨花喝醉的时候除了喜欢说胡话,就是睡觉,她能睡得很死,他知道。他试过的,如果听不到她叫,那不如忍着不做。

  他想起某天与宴,她喝得有些醉,笑着搭上鲁植的肩膀,嘲他“鲁大人——是熬出头了……呵”,鲁植神色冷漠,她又说“你得多谢我……”

  鲁植扔开她的手“你就如此厌他?”

  其实不过是两相厌罢了,但“祝你成功”,她说。

  然后就被陆越抱回家了。

  陆越想起来只是觉得有些奇怪,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里还有一句“君王的爱你担得起么?”

  “没有,所以不用担”,鲁植说得太悲伤,悲伤到他总有些莫名的隐隐的怀疑。

  但他就当作是胡话了,就像第二天晚上杨花说“我们要个孩子吧”,他以为她的酒还没醒。

  杨花没想到他会沉默,她伸手抱住他,“我想,给你一个孩子,以后不只有我,还有他陪着你”,我们会有一个家,在这落寞的时间里。

  陆越还是沉默,“不想要就算了”反正总是她惯着他。

  他确实不想要,“我只想要你”。

  “嗯嗯”,敷衍的回应。

  他们的婚礼很简单,叁拜过后就是洞房了,没有聘礼没有嫁妆,没有红枣也没有花生,就他们俩,柳楼的伙计和他那小侍,老厨娘和宁伋。不过炮还是放了的,放了个响。

  杨掌柜倒不是很在乎,陆县长就更不在乎了,他在最后一环节上卯足了劲。

  在往后和往后的日子里,是平淡的白天和精彩的夜晚的迭加,陆相爷还是被他造的那些个皮孩子折磨透了,相夫人则好像陷入了一个循环里,她越是生孩子就变得越润,越润就越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