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一拳，却是将元神整个人都打到地上，深陷在地表，周围震出了无数的龟裂。

林凡落在地面，站在元神砸出的巨坑边看着他，冷笑道：“你将自己与元之法则融合为一，就以为自己接近至强了？”
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元神爬起，脸色铁青无比。今日可以说是他毕生的耻辱，他从来都没有过这般屈辱的感觉，也从未如此想要杀死一个人。

他盯着林凡，眼中杀意涌动，但心里仍有些不解。他看得出来，林凡的实力并没有他强，就算是强，也不应该强到让他连还手都不可能的地步，这其中一定有古怪。

“你很想知道为什么？”林凡表情懒散，看在元神眼里却是格外的讽刺。

元神深呼吸平复了心情，冷笑道：“就怕你不敢说。”

林凡微笑：“有何不敢？就算告诉你又能怎样？你既然选择了与法则合而为一，那就注定要受到我的克制。运之力既然能够庇护你，自然能够毁灭你。”说着，他抬起手指，指尖萦绕着一丝奇怪的气体，这股气体并不像是某种力量，但元神却莫名的产生了恐惧感。

他忽然想到了什么，心中更是一惊。

“你猜到了？”林凡笑意更盛，“如果你没有与法则合一，或许我还会惧你几分。只是现在，你已经没有与我交手的资格了。”

“这家伙，看来是想彻底摧毁元神的心理防线啊。”智神看着眼前生的一幕，有些哭笑不得：“这种狡猾的家伙能够成为玄之转世，也不知道该说是天下的幸运还是不幸？”

“这自不必你来评论。”

血妃的声音突兀响起，使得场中气氛更加凝固。

哪怕强如智神，不禁皱了皱眉。

血妃可是有数接近过至强的强者，当年的无上真神也不是她的对手。尽管现在的血妃实力有所跌损，却依旧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气势。

没有人想试试血妃的实力到底有多强，因为湮灭神已经用自己的性命做出了一个很好的诠释。

“只要他继承了玄的意志，无论是他是恶人或是阴险狡诈之徒，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。”血妃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凡与元神交谈那一幕，随即转过脸，盯着智神：“想不到再次见你，你的实力也会有如此大的进境。”

智神闻言，只得苦笑。

倒不是他多么惧怕血妃，只是因为血妃这难缠的性格让他十分头疼。而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置之不理，不去理会。

血妃见智神没有答话，也没有继续说下去。因为她的出现，现场的气氛倒是有些尴尬，月神看了看血妃，再看了看自己同样面无表情的妹妹，心里不禁叹了口气。

“我不相信，我不相信！”

元神听了林凡的说明，情绪波动得更加厉害。

与法则合一，是他很多年前便在尝试的办法。因为他是最后诞生的先天之神，无论资历或是实力都比不得其他先天强者，甚至是天资都弱了不少。想要成为至强，他唯有剑走偏锋，想到了与法则融合这个极蠢却十分有用的办法。

事实证明，他成功了。

只是如今看来，他虽然成功的得到了力量，但却依旧不是最强的。如果林凡所说的是事实，就算他成为了至强，也依旧不是他的对手。

元神想到这一点，心里的恐惧难以抑制，却又变成了无端的愤怒，他开始大声咆哮道：“为什么！为什么你创造出了我，却要让我成为最弱的那一个！为什么我生在这个世界上就要承受其他人的嘲笑与贬低！我也想要变强，我也想要拥有最强的实力，为什么是我，为什么资质最差的是我！为什么连我唯一成为至强的道路你也要来斩断！”

“我不甘心，我不甘心！”

元神大吼着，向林凡再次起了冲击。只是这次林凡没有躲闪，而是捏着指尖那一丝气体，屈指弹向了元神。

那道气体贯穿了元神的身躯，一个极为细小的创伤在元神胸前出现，却是让他的动作变得无比僵缓。

大量的元气从那创伤中泄出来，喷向天际，如同烟花般璀璨夺目。

林凡默默看着这一切，眼神里竟流出了一丝悲伤之意。

这悲伤并不来自他本身，而是来自他灵魂中尚未消散的玄的意识。

元神一步一步走到林凡面前，脸庞无比狰狞，只是他胸口的创伤正在流散他的力量，他现如今本就是由法则组成，此时被运之力破坏了法则本体，自然不能再维持形体，只是他竟然还以意志走到了林凡面前，虚弱的手掌拍在林凡肩膀，头颅也无力的低了下去。

林凡那讥讽的话语早已不再开口，只是沉默地看着元神，久久没有说话。

当元神再次抬起头时，他狰狞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悲伤，满脸都是泪水。

“我不甘心，父亲，我不甘心啊！”元神无力的跪倒在林凡面前，身躯渐渐化为成无数的元之法则消散在天地间，至死之时，他依旧执着变强的梦想，就像是一个懵懂的孩子，想要成长为令父母骄傲的模样。

林凡似乎感觉到，玄的意识正在轻声叹息，只是，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。